地狱十九重

2011.01.02

2011-01-02 15:30:05 病中录

腿疼。
天气还可以。老太太说，老头要件开衫，她要件线衣。
开衫很少卖，厚的更难找，在买了整整一背包衣服之后终于找到。但发现同样厚有圆领的，很显然更暖，于是买圆领的。
老头还有件薄棉的家居服。
老太太两套内衣。
小妹一套内衣。
我自己一件鲜艳的衬衫，一件很花但很薄的毛衫。
500大洋就这么没了。

饿。
9点多出门。走路。挤公交车。逛市场。挤公交车。走路。
回来时已经12点半，给我留饺子了，但没吃饱。
又陪老太太买菜，走一圈回来，更饿了。

以前老头话特别少，有时几个月都不说话，可从最近这几次住院，变得特别啰唆。
现在整天躺着不能动，就磨磨叨叨不停，我们都快要疯了。
本来他的毛衣毛衫都是套头的，别人帮他穿衣服很不容易，唯一的一件开衫穿了有些日子了，一直想另买一件，总也找不到厚的。
昨天老太太发布任务，让我一定买一件回来，好给他换洗，结果老头居然说，把毛衣剪开，缝上扣子。
除了赌输了不心疼，花什么钱他都心疼。如果不是他自己不肯及时吃药吸氧，也不会恶化得这么快。
今天给他买了棉家居服和毛衫，于是又生气。老太太问他穿哪个，他说都不穿。
那好，你光着吧，反正不穿你冷，我们不冷。

老头吃饭要人喂。
开始是只要老太太喂，后来又只要我喂。
我还在给他盛菜，他就张嘴等着了，像动物世界里拍的雏鸟，很好笑。

今天晚上吃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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