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分飛 15,16

2008-01-19 20:21:30 ,

殤分飛 15

  經歷了晉航的詩會,凌兒的生活才有了一點樂趣。她常常穿了男裝,央晉遠帶她到鬱園走動。
  不是她刻意去注意,而是寇准實在太出眾了,他永遠是所有人注意的焦點。而寇准也對這位救過自己的小兄弟格外關照,令她每一刻幾乎都能看到他。
  感受著他追隨的目光,凌兒想起了趙德芳溫柔的眼神。
  芳哥,你在哪裡呢?
  我在想你,你也在想我嗎?
  桃花那麼美麗熱情,是不是你已經把我忘記了?
  凌兒心裡猛地揪了一下。
  我真傻,怎麼讓德芳娶別的女人?
  可是,他那刁蠻的夫人讓他那樣不快樂,我又怎能這樣看著呢?

  掌聲響起。
  懷抱琵琶的歌女款款而起,眾人紛紛賞錢賞物。眾學子中,雖不乏家室富裕的,賞金卻很單薄。
  獨有寇准吩咐侍從取了一匹緞、一對金錁子送給歌女,歌女的驚異甚至甚於眾人。
  凌兒望著寇准的神色,想起了與德芳初識的時候。

  趙德芳指著那株高得嚇人的珊瑚樹,滿不在乎地說:“你喜歡?送給你。”

  手心仿佛還留著他牽過的的熱度,凌兒微微笑了。
  寇准一樣滿不在乎。他很奇怪自己在乎的是那個不會做詩、只喜歡蹦蹦跳跳的小人兒。每當自己賞歌女點什麼,他就在笑,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難道是他的笑?

  直到有一天,凌兒一踏進鬱園就看見一匹馬,一匹幾天前讓她称赞不已的駿馬。
  “寇世兄送給你的。”晉遠說,“他說你那樣称赞一匹馬,一定很喜歡,第二天就差人去買了來。”
  “寇准!你要幹什麼?”凌兒想也未想,沖口大吼。
  寇准仿佛也喫了一驚:“我看你那麼喜歡玩,想邀你和兩位晉公子一同去城外出問題青。”

  所以四個人就騎著馬出了城。

  路上有一匹白馬。
  白馬上坐著一個白衣如雪的年輕人。
  蒼白的肌膚,漆黑的頭髮,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眼睛裡藏著一個人的影子。
  “凌兒!”
  “芳哥!”

殤分飛 16

  “我姓方,方重華。”年輕人驅馬過來,淡淡地說道。他的目光雖掃向眾人,手卻已與凌兒緊緊相握,蒼白修長的手指與其說凌兒纖細白嫩的手指糾纏在一起。
  寇准看見凌兒臉紅了,卻絲毫沒有松開手的意思。一剎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原來“他”是“她”,原來我是愛上她了。所以晉航會時常有那樣意味深長的笑,所以晉遠會常常帶她來,所以……
  晉家兄弟卻莫名其妙地煩惱起來。一切正如寇准所想,自從凌兒拎著寇准衣領跳下擂臺,而寇准依然風度卓然、沒有一絲忸怩,他們便認定了,小表妹會是屬於寇准的——他們是那樣的般配。
  可這精心计划的一切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打亂了。
  他們忽然明白了凌兒一直以來的悶悶不樂都是為了他,在為寇准難過的同時,他們也驚嘆他超然脫俗的氣質——他真的是可以配得上凌兒的。

  沒錯,這年輕人正是四殿下趙德芳。
  你終於自母後口中得知了凌兒的下落,便立刻稱病重、要到鄉下靜養。帶著郭夫人桃花和大羣侍從、使女,趙德芳來到了郭莊。然後把一切事交給喬璉,趙德芳直奔洛陽。
  喬璉能多年來一直跟著趙德芳、並做到總管,憑的自然是乖巧能幹、善解人意。所以趙德芳到了洛陽,喬璉也安排人打理好了一切——租下了一座有銭人家閑置的莊園——隨園。
  而趙德芳,只管隨便走出來,思量如何能到晉家找到凌兒。

  兩匹馬並轡而行,一對小情人挨得很近,說著說不完的情話。
  三個人鬱悶地跟在後面,誰也不說話。

  就這樣走了一段路,晉遠把一只拳頭往掌心裡一擊:“寇世兄,你追上去!”
  晉航雖不贊同,卻也無可奈何,便同晉遠放慢了速度,有意落在了後面。
  寇准仍怔怔地跟在趙德芳和凌兒的後面。
  他看見趙德芳突然一聲歡叫,從鞍邊摘下雕弓、射出一箭,同時腳尖輕叩、駆馬向前。
  然後他看見趙德芳雙手齊伸,接住了落下的一枝紅花和那支箭。
  趙德芳撥回馬。將紅花遞給凌兒。餘光中,卻見寇准癡了似的正在望過來——於是低聲笑道:“那位寇公子怎麼像個呆子似的?看我嚇他一嚇。”
  隨手將手中箭一甩,喝道:“寇平仲,小心了!”
  寇准給他一喝,猛然驚醒,見迎面飛來一箭,急忙閃身——卻忘了是在馬上——直跌下馬去。

  待寇准清醒過來,看到的是一雙清澈、純真如孩童的眸子,充滿著歉意:“你怎麼樣了?”
  寇准一時卻不知說什麼。
  趙德芳真誠地說道:“我衹是想開個玩玩笑,讓你受驚了。不如到寒捨小坐,我設宴為你壓驚。”

2008-01-19 20:21:30 通过 Web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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