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分飞20,21,22

2008-01-26 20:37:24 ,

殇分飞20

  ”我很快就回华州了。我与诸位,在这园中相聚数月,其中情景,一生难忘。宋小姐的救命之恩,寇准无以为报,所幸家有薄财,便将这园子送与宋小姐做个消遣之所。”
  寇准不敢看赵德芳的脸色——他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深情,他也曾立誓忘却儿女私情——可这浓浓的心思解也解不开、忘也忘不掉。今日一别,也许日后再无机会相见,但愿我的一片真情,你能知晓……

  晋家兄弟带着凌儿匆匆离去。
  厅堂上,只剩下赵德芳、寇准默默相对。
  一炉香尽了。
  寇准艰难开口:”方公子,明日我便回华州。房契、地契在我房中,你代宋小姐收了罢。祝你们……早成眷属。”
  赵德芳的心思也是转了又转,凌儿与自己青梅竹马,相恋十年;寇准却是自已生平第一知己,这可如何取舍?听到寇准最后一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木然道:”你不向二位晋公子告别了吗?”
  ”他们、只怕一时半会不能出门了。我等不得了。”
  是啊,让我如何再等?再耽下去,只怕更加难以自拔。你是我的一生所爱,你却是我的知交密友,你们……你们让我如何面对?

  夜里却又下起雨来。
  这怕是暮秋的最后一场雨了吧?
  寇准躺在床上,辗转不眠。淅淅沥沥的雨声敲在他的心上,这可是老天也在流泪呢?世事难料,造化弄人——自与晋航结识,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晋航的豪爽、晋远的纯真、方公子的高雅、凌儿的笑靥,不停闪过,却又渐渐模糊……
  第二天寇准竟意外地没能早起。
  虽然随从们按吩咐夜里已收拾好了行装,可天下着雨,迟走一天又何妨?所以谁也没有去叫醒寇准。

  赵德芳坐在厅堂里,心头却莫名的烦燥。
  他终于要走了!不必再担心他望着凌儿时热切的眼神。
  可是,为斤么我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呢?
  赵德芳想起了童年、少年时生活在皇宫里的日子。高高在上、一呼百应,印哪有一点快乐?偶而父皇无事、抱一下自己,便要问又学了什么、念了什么书……
  及至出宫,更逞面对无数卑谦、谨慎的面孔,像个木偶一样被捧着、按着规律动作着……
  我竟是生活在一片冰冷之中!
  要是说凌儿的爱点燃了我的生命之火,寇准、晋航的情谊才让我真真正正感到了自已是一个人!
  我要挽留他,不要走!

  但赵德芳最后还是强迫自己放下了所有的想法、依然枯坐着。
  直到寇准进来。
  时辰已近晌午。
  ”方公子,我就要上路了。”胸有八斗之才,寇准此刻却不知说些什么。
  赵德芳一样的心情。
  对视片刻,赵德芳褪下手上的祖母绿斑指:”这是我的心爱之物,权做个表记。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寇准就在这淅淅沥沥的秋雨中上路了。

殇分飞21

  晋府果然如寇准所料起了轩然大波。
  晋家兄弟受到的责罚就不必说了,最让他们难受的是,在外出游学的的父亲归来之前,再不许踏出家门半步!要知道,父亲走个一年半载都是小意思,谁知道他什么时才会回来?
  赵德芳仍在苦苦等待着与凌儿见面的机会。

  直等到落雪,吉庆才捎回了消息。
  两个月来,吉庆每天替晋府送一车柴,才得以时常出入晋府,终于找机会见到了晋远。
  吉庆来回捎了几次书信,凌凡便闹着要回家过年——自然是得知赵德芳要返京祭奠父皇的周年。宋夫人没奈何,只好令晋航护送启程。

  出了洛阳城,一对小情人终于重逢了。
  两个人都披着雪白的银狐裘,尽情放马在雪野上,不停撒下一路欢声笑语。
  晋航带住马,注视着两条欢快的人影,心底泛上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滋味。
  我这是怎么了?晋航猜不透自己。

  相聚总是太短,离别总是太难。
  他们尽可能地慢走,但这时还是远远地望见了京城的影子。
  ”咱们就此别过。”赵德芳带着些遗憾说:”你们先进京吧,我的人还驻在这里。”
  晋航惊异地望着他。
  ”实不相瞒,我并不姓方。我的真正身份是——太祖皇帝的第四个儿子——赵德芳。”
  晋航万分惊讶,凌儿重重地点头:”他就是四殿下。”
  晋航忙下马施礼,赵德芳也跳下马,托住他的双臂:”在别人眼里,我是殿下。但你是我的知交好友,我仍是方公子。”
  晋航仍深施一礼:”殿下愈是如此,晋航便愈是敬重殿下。方公子请受晋航一拜,日后相见,便是君臣。”
  赵德芳一楞,心思一转便明白了话中之意:”既如此,晋公子且莫离去。方重华邀你到庄中小住一日可好?”

  虽多得一日相聚,凌儿终究要回到京城的家中。
  赵德芳仍住在郭庄,直到举行宣陵的祭祀大典。
  数日的祭祀结束,德昭、德芳兄弟并辔行在队伍中。
  德昭年已过三十、面容还是那样冷峻……可赵德芳知道哥哥一向是疼爱自已的。一句在唇边滚了许久的话终于吐了出来:”哥,我要娶凌儿。转过年替我去求亲好不好?”
  赵德昭甚至没有扭头看他一眼,依然微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赵德芳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又叫道:”哥……”
  赵德昭轻轻做了个手势表示”我知道”,又沉默了一会,缓缓道:”现在北方还有战事,况且……等我收兵回来再替你去提亲吧。”
  哥哥一向是说一不二的,而且父亲故去未满三年,儿子是不能纳娶的。
  赵德芳失望极了,垂头丧气回到京城。

殇分飞22

  殿下一直闷闷不乐,而且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想进餐。
  门开了,两个人轻手轻脚走进来。
  一定又是送饭的丫头!赵德芳心头烦燥,也不睁眼看。
  ”殿下进碗粥吧。就是跟奴才生气,也别糟踏了自己的身子。”
  声音却有些不一样?赵德芳睁开眼,见是赵夫人捧着碗银耳粥跪在榻前,便又闭眼道:”你端走吧,我不想吃。”
  ”爷,”桃花也跪下:”爷就是奴家做主心骨,爷有什么不高兴,便发落奴家,莫饿坏了爷的身子。而且,五小姐知道了也会替爷担心的。”
  真是一句话石破天惊!赵德芳立刻坐起,伸手接过了碗。吃了几口,见赵夫人仍跪着,心中有些不忍:”起来坐这吧。”
  赵夫人于是站起来搭着床边坐下,桃花站在一旁。
  赵德芳几口将粥喝完,桃花接过空碗:”爷,还要不要进点什么?”
  ”不必了。”赵德芳又歪在榻上——却正看着赵夫人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粉颈在烛光下竟十分娇艳动人——忍不住伸手将她一扯。
  桃花掩口一笑,正欲离去,却也被赵德芳伸手拉住、一口吹熄了床头的红烛……

  ”爷,外面有位将军求见。”
  赵德芳一楞,想了想却又想不出是谁,只得吩咐让进来。
  不一会,外面走进一位盔甲鲜亮的将军,倒身参拜:”末将晋航参见殿下。”
  赵德芳一跃而起:”晋航,是你!快快起来,不必多礼。”
  ”殿下,我还给你带来一位贵客。”晋航笑道。
  于是晋航身边长随的小校走进来。他低着头、一直走到赵德芳面前、摘下了头盔——竟是凌儿!
  赵德芳望得痴了。
  就这样望着,谁也不肯开口——生怕是一场梦、开口就会梦醒。
  却没有看见晋航不是滋味地转过头去。

  直到下人奉上茶来。
  ”听说二殿下又要出征,我就投了军——舅舅也很赞成。今天是特地向殿下辞行的。”
  ”那么、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今日我便设宴为你壮行!”
  有了凌儿,酒喝到赵德芳口中,一直甜到心中;晋航口中的酒,却是苦的……

2008-01-26 20:37:24 通过 Web 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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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 so far

  • 明\ (2008-01-26 21:58:54)

    (通过 WAP 发布)
    重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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