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十九重

骑士风云.终章-给万蝶的新年礼物

2008-02-07 00:00:55 pdx, 万蝶, 少年行, 骑士风云

本来早就写好的，可是一个冲动格了机又没备份，就没心情重写了。
而且这些内容和前面的故事已经没有多大联系了，只是一个总结，把所有和万蝶有关的故事都串起来的总结。

※ ※ ※ ※

“观光客越来越多，以至于新成立的接待部门都应付不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老项面色有些不善。
年轻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把点点推了出来。
“啊，这个，DirK老大说任何信息都可以用数字的方式描述出来，”点点瞄了瞄DirK，“所以我们利用空闲时间写了点代码，推算出了一些数据。
“以前有大师说过，通过催眠术可以使人回忆起很多遗忘的事，甚至前世的记忆。催眠术是需要一些诱导的，用语言或特殊的物品。而我们，已经拾回了前世的记忆，也可以看做是一种特殊的催眠的结果。
“我们推算的数据，就是诱导我们回忆的那些信息。
“第一次是把信息调制在我们万蝶的广告音乐中，在各种媒体、互联网放上的头一天，就收到了几十封邮件。
“我们又在门户首页的banner调制了那些信息，其实只是好奇，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同伴。
“可是现在看来，又有点奇怪，因为，觉醒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同伴，还有魔族。可是，从如今接待过的登记记录看，总人数远远超过决战时双方军队的数量。
“我们的军团投入全部的四万人，魔族大概有十几万。可是，现在登记接待的游客数，已经超过了三百万。”

“我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一个尖锐难听的声音突兀地出现，“你忘了计算几百万怨灵。”
所有人同时感到冷意，中间的空地上，一团黑雾正慢慢凝聚成形，大家的老熟人，鬼王出现了。
“你究竟是谁？”元元很愤怒，这样一个怪物居然想和自己决斗，而且还把自己吓昏了。
“我当然是万蝶的用户。”鬼王尖锐地笑，“难道美女不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了吗？”
“你自然是万蝶的用户，而且是铁杆用户，不然不会用那么大力气来帮我们改代码。”老项不怀好意地微笑，“不过既然你已经觉醒，难道还想不起你的前世是谁吗？”
“我已经想了几万年我的生前会是什么样，你们终于给了我答案。”鬼王桀桀地笑，声音渐渐柔和，黑雾抖动，似乎正在凝成人形。“对我来说是前世，对你们来说，不完全是。”
大家楞住。
“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我修炼万年，你们便轮回万年，此刻方能重逢。”声音已完全和普通人一样，平和，毫无特点。黑雾散开，露出里面凝结成形的人体。

妖异的银白色长发，束住双眼的黑色布带，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啊，是你！”Why一声惊呼，这个人实在太可怜，空有强大实力却莫名其妙死于非命，只因为他是自己的同族，魔族死灵法师凯凯。“你的变化太多了，从前你绝不会如此嚣张。”
“无论是谁，做了几万年的鬼，总是会变的。”化身为凯凯的鬼王冷冷答道。

年轻人们对凯凯还是很熟悉的，当年那个可怜的瞎子毕竟跟了他们很长时间。
短暂的错愕之后，年轻人们开始七嘴八舌提出问题，对魔族的好奇和对鬼的好奇。

“我有一天在上过万蝶之后，突然感到有很困倦的感觉。鬼是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尤其是我这样修炼万载接近鬼仙的存在。于是我强行抵抗这种感觉，终于一阵眩晕，几秒钟之后，头脑无比清醒，突然想起了很多东西。”
“鬼也有头脑吗？”元元突然问。
“你自己变成鬼试试不就知道了？”鬼王冷哼一声，“当年我死后，强行把灵魂封印在死去的身体里，从此不能再接近人群，只能与死灵为伴。我收集战争中死去的怨灵，召唤死去的战士身体，最终形成了几十万不死军团。
“在你们决战之前，我就感到了强大的生命波动。不管怎么说，我曾经是魔族，自然驱赶我的不死军团加入了决战。
“大爆炸的那一刻，你们立刻死了，普通的灵魂自然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可我不同，我已经死过了，所以那一刻我看见天空巨大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军团，和整个行省几乎所有的生灵。
“然后所有的灵魂被抛到了这个世界，不停地轮回转世。那时有很多强度不够的灵魂破裂了，但它们互相融合，或者结合这个世界上即将消散的灵魂碎片，成为一个完整的灵魂投入轮回。只是有的转世为人，有的转世为兽，通过修行成为妖族，不再轮回。有修行失败的，重入轮回。只有我例外，我的灵魂被封印过，身体和灵魂被打上同一个烙印，不能分开。大爆炸中我魂飞魄散，相同的烙印使我的灵魂碎片不容易被别人融合，渐渐地我的灵魂碎片被封印之力聚集在一起，我恢复了意识，做为一个鬼，但我回忆不起任何生前的事。后来我推算，我的灵魂重新聚集，要万年之久。而封印有可能松动，重新聚集的灵魂少了一魂一魄，所以我不能转世，只有修行。
我有意识后的修行已有两万年，所以我估计我们是三万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样啊！”点点很兴奋，“只要请天文学家推断三万年前的宇宙有什么天体波动，我们就可以找到故乡了！”
“没戏！”鬼王依然是凯凯的样子，脸上的黑布却不见了，一双紫色的眼睛狠狠地翻个白眼：“以我和一些资深妖族的无上法力或许可以回去，你们人类的航天技术还差得远呢。”
“什么是资深妖族？”元元好奇地问。
“你们人类的资深什么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都是一样的。”
“晕！居然鬼也这么时尚！资深妖族就是修炼有成的大妖怪了？”
“没错！妖族的首领也是熟人，魔狼王就是当初的第一魔将毛三，他找到了转世的鬼姬公主，正在欧洲渡假呢。”
大家晕倒一地。
鬼王的样子又起了变化，慢慢恢复成黑色的模糊人形，“看够了吧？”鬼王忽地凌空一抓，凭空便摄来一个人。

京郊一所低档公寓中，“名记”凯察尔正端杯冰镇啤酒，拥着被子，心满意足地坐在电脑前继续着偷窥大业。
自从潜入万蝶的事曝光以后，凯大记者费尽心机通过线人拿到了万蝶大厦监控系统的管理帐号，才没荒废了特殊的“爱好”。
正看得惊心动魄，屏幕突然爆发出一团强光，强光下，立刻什么都看不见了。
待视觉恢复，凯察尔惊恐地发现自己竟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可是，这里为什么看起来很熟悉？左右打量一番，赫然明白这里正是自己刚刚在电脑里监视的场景，漂浮在面前的，正是鬼王！
虽说不止一次看到过鬼王的影像，可如此近的距离面对一个活生生的鬼，还是万年老鬼，凯察尔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禁不住“哇哇”大叫起来。

“哼，有什么好叫的？”鬼王一脚把凯察尔踢翻，“真给我丢脸！”
做为记者的敏感立刻取代了其它的情绪，凯察尔翻身坐在地板上，紧了紧仍裹在身上的被子，仰脸看着鬼王，脸上露出最甜蜜无耻的笑容：“您的意思是，我曾经是您麾下的一名勇士？”
“我曾拥有无数不死军团，可没一个你这样无耻的。”
“那，我曾经是您的学生？”凯察尔仍心怀希望。

“听音乐！听音乐！”年轻人中最活泼的点点不知从哪扯出一副巨大的耳麦给凯察尔扣上，突然发现老项瞪着自己，咧嘴笑了笑，“我们调制的那些广告音乐。”
老项有些无奈，“你们还做什么了？”
“集团的宣传视频、面向高端用户的三维信息push、平面广告、按照我们的记忆搭建的一个反虚拟现实空间，都调制过了。”
“你们可真能干。”老项真的无可奈何了。

凯察尔仍坐在地上，裹着他的被子，虽然扣着巨大的耳机，记者的敏感仍使他支着耳朵注意着大家的谈话。
当他听到“反虚拟现实空间”几个字时突然插道：“我去个那个神奇的反虚拟现实空间-异世界，真是个神奇的创意！
普通网游的虚拟现实空间要人在清醒时主观接入，疲惫时必须退出来休息。
而异世界正好相反，进入深度睡眠后自动接入。醒来后能记起一个清晰的梦。
现在国外有很多青少年因为迷恋异世界而使用镇静剂，使得他们的国家向我们的国家都提出抗议了。
听说很多人都忆起了前世的事……咦？我常常去，怎么没有一点前生的回忆呢？”

老项苦笑：“你们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万蝶已成为我国支柱产业的龙头，恐怕早就查到你们了。”
年轻人们却震惊于凯察尔的话。
他多次去过异世界，此刻坐在这个大厅，听着催眠的音乐，为什么没有觉醒呢？就算他不是来自那个真正的异世界，也该回忆起他做为地球人的前世了。
凯察尔听着音乐。
年轻人们心里开始校对调制的代码。
老项发愁如何向安全局解释“异世界”的问题。

鬼王得意地一声长笑：“想不到吧？当我修炼有成，以大法力追寻到了丢失的一魂一魄，他们已经各自融合成了新的灵魂，和别的灵魂一样轮回转世。
你们面前的这个小丑，灵魂里有着我丢失的一魄，所以他是我的一部分。仅仅一魄，是承载不了过去的，他不仅仅没有你们那种觉醒，甚至回忆不起前世。因为封印的缘故，一魂一魄虽各自独立，却互相影响。他们同生同死，共同承载每世的记忆。”

凯察尔脸色突然变了，结结巴巴问道：“鬼、鬼王大人，您说缺少一魂一魄不能转世，您抓我来，是要取回失去的魂魄吗？”
“是又怎么样？”
凯察尔大惊失色，竟忘了对鬼王的恐惧，扑过去大叫：“大人饶命啊！”
鬼王的身子却又像雾一样散开，凯察尔扑空，跌倒在地。

“你究竟来意如何？”老项皱起眉头。自从鬼王出现，一切都乱成了一团。可是，鬼王为什么？
“偷窥不行吗？听你们说得有道理，忍不住出来说两句。”鬼王大翻白眼。
点点突然跑过去一脚踢向凯察尔：“你怎么能入侵到我们的系统偷窥？”
鬼王却伸出手拎起凯察尔，让点点踢空：“给点面子好不好？这小丑怎么说也是我徒弟的朋友。”
“你徒弟？”点点和凯察尔都晕了。
“就是你们称为辽东大侠的那个。”
凯察尔现在的样子很奇怪，鬼王的手变化得很大抓着他，他努力挣扎着却无济于事。听了鬼王的话，他停止挣扎，开始对点点挤眉弄眼。
点点走到凯察尔身边，听到他一句话之后，便随便来到一台终端前开始输入。

大厅的大屏幕上显示出拼接的卫星云图，似乎是同时调动了几颗卫星搜索目标。
“你太狂了！居然吹口气就接管了美国的军事卫星！”凯察尔大叫。
“他不会做那种违法的事。”老项很自豪，“万蝶有自己的卫星网络，十七颗商业卫星能覆盖整个地球。我们的技术已经远远超过了美国，无论是对地面扫描还是数据处理。”
大屏幕上很快固定了某颗卫星的扫描区域。扫描镜头穿过云层，掠过华北、东北，停留在大兴安岭。
“我们的卫星网络已经实现了最高100T带宽的双向传输，也就是说，就算全球互联网都瘫痪了，我们的用户依然可以使用专用设备直接通过卫星接入万蝶专用网络，而不影响他们使用万蝶的一切服务。”
凯察尔瞪大眼。
大屏幕分成若干区域，下方稍大的区域是大兴安岭全图，一条红线从西至东缓缓移动，很显然，其它区域对应的是红线上的每一小段。
“专用设备？门槛高吗？”万蝶的疯狂用户鬼王已经被吸引住了。
老项笑意更浓：“我们已经收购了诺基亚的移动设备部及在欧洲的全部工厂，新品牌PDX-NOKIA移动终端已经上市高中低端各十几款产品，所有的PDX-NOKIA移动终端设备都支持卫星接入。”
老项随手一指：“那些是刚刚送来测试的样机，即将上市。”
鬼王大喜，松手把凯察尔扔下，手臂伸出几米远，一把将所有的样机都抓在了巨大的手掌中。
凯察尔顾不得再拉住被子，伸手扯住鬼王裤角：“师父！赏我一个！”
鬼王将凯察尔一脚踢开。

“找到了！”
点点一声欢呼，大屏幕上某个小区域迅速放大，充满整个屏幕。
画面继续放大，雪地上两个颜色鲜艳的小点变成了一人一兽。
画面继续放大，那兽竟是只毛色鲜艳的东北虎，那人却是个穿着旧军用训练服的胖子。
“这么胖啊。”点点掩饰不住地失望。刚刚凯察尔告诉他一段大概的地理坐标，说辽东大侠就住在这个区域。一直好奇前几个世纪流行小说中的大侠是什么样，眼前这个，怎么和小说中的差了那么多？
“岂止胖，还矮呢。”凯察尔嘟囔，眼睛却艳慕地盯着鬼王手中抓着的一堆新手机，而后者手掌一翻，手机不知收到哪了，手掌恢复成正常大小，又缩回到衣服中。
屏幕上矮胖的年轻人正在与猛虎嬉戏，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众人的注视，抬头向镜头扫了一眼。
他的容貌很平常，目光却很凌利。
鬼王哈哈大笑：“他刚刚开始跟我修行，法力几乎没有。若是我这一眼，你那颗卫星立刻就报销了。”
点点急忙把镜头移开。

凯察尔抹着口水：“师父，能不能把他也弄来？我们哥俩很久不见了。”
鬼王一声冷哼，“你骗他当我不知道吗？若非你们生死相连，我又怎么肯用大法力护佑于你？他以飞刀杀你，却因你们气机相连而自身受损。我察觉他的生命堪虞，以百年元气救回他的性命，你也得以捡回性命。直到他痊愈，你才能苏醒。他受了我的元气，我自然收他为徒。我已经不需要收回魂魄才能轮回转世了，以我的法力，很快便修成鬼仙，从此跳出轮回。你们有我的残魂，本来是我传人的最好人选，只是你，已被这浊世湮灭了灵气，没有什么大用了。”
凯察尔顿时眉开眼笑，“这有什么难，我们生死同命，他修炼有成，我不就也死不了吗？”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好处了，我在你身上留下封印，别人只要想探查于你就会精神涣散，自然放弃，所以你偷窥才不会被发现。有这个封印的联系，我才能把你随时摄来。而他的力量充满了天地正气，我的封印会对他有所损伤，所以没给他留任何印记。”

在场的其它人类，即使记起了前生往事，相信了轮回转世，在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一位准鬼仙的说教之后，仍惊异不已。
甚至某些年轻人已经开始计划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找些世外高人来学些什么了，当然了，眼前这鬼得排除。

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跑了进来。他清秀的容貌活脱脱就是小一号的老项，正是老项的爱子小雷。
小雷兴冲冲叫了声：“老爸！”突然脸上一片迷惑之色，而鬼王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掌虚抚他的头顶，小雷竟软软地倒了下去。
“你！”老项大怒。
“不要让他回忆起往事！”鬼王的面孔出奇地清晰，“他是雷！”
前世那个魔族小女孩雷？
鬼王挥手把雷放在一张椅子上，“我想大家既然恢复了记忆，一定也记起了前世的魔法武技吧？只是这个世界没有那样的魔法元素，没有原来的身体，你们只是回忆起，却施展不出。而我，修炼万年的法力，却可以模拟出那些记忆中的魔法。前世我用耗费大部分能力为她加持过，所以他一进来，我就认出他了。”
ce一直沉默着，一如前世那个孤傲冷漠的精灵公主，这时突然伸手拖住老项的手：“你错了。”
二人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相对，双手之间竟泛起了淡淡的绿色光华，光华越来越浓，直到成为一条光带，光带从两只手上脱离，又收缩成一个耀眼的绿色光团。两只手同时一翻，将光团抛出，正丢到昏迷的小雷身上。
ce绽放出笑容：“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叫做异能者。”
老项接道：“我们的生命魔法，其实也是一种异能。”

小雷醒来，甚至忘了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昏倒，便兴奋地摸出一块存储芯片贴到身边最近的终端上，一边说：“老爸，我们有重大发现！”
老项又有些无可奈何：“我知道，本来我赞助他们去探索那个可能是亚特兰蒂斯的海底遗址，你放假了一定要跟着去，是不是你亲眼见证了亚特兰蒂斯的存在？”
“不，我们有更惊人的发现！”小雷仍在输入复杂的密码。
“这么长的密码！你怎么记住的？真是天才啊。”凯察尔感叹。
小雷停下来，回头一笑，“这只是一个陷阱。只要不停地输入三分钟就会通过，无论输入什么。”
大屏幕一片空白，小雷把手掌贴到输入区上，“真正的密码就是我的全部掌纹。这块芯片是特制的，因为里面的发现实在太重要了。”
“如果你的手掉了怎么办？”鬼王突然问。
小雷看了一眼这个这个奇怪的陌生人，“现在的自体克隆技术可以使我很快长出新手，掌纹是不会变的。”
“既然是重要资料，又怎么会交给你这么一个小孩子？”
小雷的脸顿时胀得通红：“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还有一个学期大学就毕业了！而且我在大学学的就是考古专业，现在我已经是小有成就的考古专家！这个发现是我最初发现的，所以由我来解说。”

空白的屏幕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绿色的线段，慢慢勾勒出形状，仿佛一个熟练的设计师正在按照心中所想随心所欲地进行三维建模。
小雷的解说同步响起，少年人特有清亮嗓音在大厅里回响：“这是一个宏大华丽的城市，露出海床的部分只是它的一小部分，也许我们有生之年都不能完成对它的发掘。所以我们决定使用最新的扫描设备先建立它的立体模型，再决定从哪里开始发掘。”
屏幕外的小雷解释：“老爸赞助了五千万，所以我们有最好的设备和各行业最著名的专家。”
屏幕上的线条渐渐勾勒出一座宏伟的城市。
“扫描在第八天晚上结束。那天正好是我和另外一位研究员值班。计算机的数据处理尚未完成，我一时好奇，想知道这台世界上最昂贵的扫描设备到底性能如何，就将扫描范围向海床下方不断延伸。”
屏幕上不断闪过各种杂乱图像，半分钟之后，纷乱的线条中间形成了一块大的空白，似乎那里有什么。
“我在古城遗迹的偏下方，发现了一块琥珀。”

老项有些诧异：“竟然先进到可以找到那么小的东西？”
小雷摇头：“不，它很大。”
“即使很大，也不能成为增加赞助的要求吧？”
“它不仅仅是一块琥珀。”

大屏幕上出现一块浑圆的蛋形琥珀，只是一部分，凝固的棕红色包裹着一块深色。
少年人定住画面，调皮地问：“猜猜，他有多大？里面包裹的是什么？”
点点犹豫着说：“鸡蛋那么大？或者拳头那么大？里面是一只蜜蜂一样的东西？”
小雷笑着摇头。
老项制止了少年人，将视频继续放下去。
镜头渐渐拉远，琥珀的全貌显现出来，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猛吸了一口气！
它竟是那样巨大！
屏幕里，一群人正在琥珀的下方搭建脚手架，而它的高度，至少有三层楼那么高！

老项几乎要晕倒：“这么大的东西从海底挖出来，要花多少钱！”
少年人得意的解说仍然继续：“我们从城墙那里开始挖掘，正好先把它挖出来。把它弄出来，拖回大本营，用了半个多月时间呢。它太大了，所以我们干脆在院子里给它搭了个巨大的帐篷。”
屏幕上巨大的琥珀周围已经建好了完整的固定架和观察点，更架设了密密麻麻的各种科学仪器。
“我们请了专家，对它进行全面扫描。”
这一次的扫描建模比较慢，其实慢，只是显示的问题。城市扫描八天的全过程压缩在几分钟显示，因为那不重要。而这一次的扫描，一层层剥开琥珀，渐渐接近了里面包裹的生物。

“居然是大型生物！难道里面是一只老虎？”点点喃喃道。
小雷鄙视了他一下：“这是三十亿年前形成的，那时还没有老虎。”
生物的骨骼渐渐清晰，就算不是解剖学家或动物学家，所有人也都清晰明白地看出，那是一具人类的骨骼！
大厅里一片更大的吸气声！
小雷安静地等待着大家渐渐平静下来，叹了口气：“如果那是只螳螂或蜜蜂，我们不会关心它和其它的螳螂或蜜蜂有什么不同。可是，它那么像是一个人类，所以我们又请了专家恢复了他的容貌。”
“那个琥珀里，其实是一具完整的身体。可是他保存得太完美了，水分都在，柔软的肌肉使我们无法分辨出他容貌上的细节。”

屏幕上慢慢出现一个年轻男子的头像，只是，这个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所有人沉默中，疑惑中。

大厅里突然响起一声怪叫：“那是我！”
大家吓了一跳。
鬼王继续大叫：“那是我的身体！魔族最强大的死灵法师凯凯的身体！”
大家楞住，然后马上脸色变得极难看。
竟然发现了魔族大法师的尸体，那下一次，岂不是要发现自己的尸体？除了死灵法师，没有人喜欢把自己和尸体联系到一起。
鬼王以奇怪的语言继续大叫。
所有人面面相觑。
Why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突然说：“他说的是前世魔族的通用语言。”然后他以同样的语言大喊了一句。

看见大家难看的脸色，鬼王竟然一笑：“不会发现你们的尸体，因为它们早已腐烂成泥了。”
大家脸色更难看了。
鬼王继续笑，得意地大笑：“我的身体早已死去，可灵魂仍然要住在里面，所以为了不让它腐烂，我在自己的身体上施加了无数诅咒，让它永远不会有一点变化。
没想到经历了三十亿年，它仍然完好如初。
完好如初？”
鬼王突然闭口，闭目凝神，仿佛一尊雕像。
大家更疑惑了。
足足十分钟之后，鬼王睁开眼：“我找到他了。”
他是睡？大家仍然疑惑。
鬼王兴奋的笑声突然变大成刺耳的噪声：“我知道他在哪了！真的没有一点变化！我又有身体可用了！”

所有人暴寒，竟然要利用三十亿年前的尸体！
小雷突然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呃，”老项急忙说，“他是万蝶的用户，我们今天本来开茶话会。”
小雷疑惑地看着裹着被子的凯察尔：“他呢？就这样子来的？”
凯察尔突然来了灵感：“我师父是转世的仙人，你发现的是他成仙前的遗蜕。他老人家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觉得这里有一件与他有关的大事发生，来不及让我换衣服就带我来了。”

鬼王正好手舞足蹈地高兴完，刚刚好伸出手掐了一个灵决：“我先去取回身体，你们慢慢聊。”
倏地一道流光，鬼王消失了。

凯察尔大叫：“师父！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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